文/宋福范 李文熠
天府藝術公園。圖/視覺中國
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五個五年規劃的建議》（以下簡稱《建議》）明確提出“十五五”時期必須遵循堅持黨的全面領導、堅持人民至上、堅持高質量發展、堅持全面深化改革、堅持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相結合、堅持統籌發展和安全六大原則，構成政治、價值、動力、制度、機制、安全六大維度的原則體系，其實質是全面回答了中國式現代化在新征程階段性實踐中如何推進的時代課題，是對中國式現代化理論所作的創新和發展，為實現“十五五”乃至更長時期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目標提供了指導方針和根本遵循。
堅持黨的全面領導
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特征和根本保證
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是“六個堅持”中的根本原則，是實現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的根本保證。《建議》指出：“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提高黨把方向、謀大局、定政策、促改革能力，把黨的領導貫穿經濟社會發展各方面全過程，為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提供根本保證。”之所以將堅持黨的全面領導擺在第一位，首先是因為只有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才能確保現代化始終沿著社會主義方向前進。中國式現代化不是對西方式現代化的模仿，而是堅持社會主義本質要求的現代化，是“新道路、新模式、新形態”的創造性實踐。黨的全面領導保證現代化的方向不變調、道路不偏航、性質不異化，確保中國不會走向資本主導、貧富懸殊、社會撕裂的錯誤路徑。現代化越發展到深層次，就越需要堅定正確方向；越推進到關鍵階段，就越需要統一政治領導。黨的領導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了方向上的“穩定錨”。其次，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才能確保現代化建設的戰略統籌與整體推進。現代化是一項系統工程，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安全多個領域，跨地域、跨部門、跨產業協同要求極高。作為最高政治領導力量，黨能夠通過國家規劃體系、改革協調體系、重大工程統籌體系，實現從目標制定、政策設計到組織執行全鏈條的系統性推動。黨的集中統一領導，使中國能夠避免部門利益化、政策碎片化、市場失序化等現代化陷阱，形成治理合力。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才能確保在世界變局中保持戰略定力與風險抵抗能力。當前國際格局復雜動蕩、風險挑戰層出不窮，黨能夠從全局出發統籌安全與發展、統籌內部與外部、統籌短期與長期，使國家在變局中把握主動、在危機中開創新局。
堅持人民至上
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基礎與根本立場
堅持人民至上，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價值底色和理論基因，是“六個堅持”中的根本價值原則。《建議》指出：“尊重人民主體地位，緊緊依靠人民，維護人民根本利益，促進社會公平正義，注重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在滿足民生需求中拓展發展空間，推動經濟和社會協調發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得益彰，讓現代化建設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之所以強調堅持人民至上，是因為這一原則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價值追求，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選擇。首先，人民至上決定中國式現代化的目標是“人民幸福”而非“資本擴張”。西方式現代化走的是資本驅動、效率優先、競爭至上的道路，其結果往往是貧富差距擴大、社會撕裂加劇。中國式現代化則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堅持從人民利益出發謀劃現代化目標。人民至上回答了現代化的目的論問題：現代化為了誰？為了人民；現代化依靠誰？依靠人民；現代化成果由誰共享？由人民共享。這使中國式現代化具有鮮明的社會主義價值屬性。其次，堅持人民至上提供現代化建設的最深厚力量源泉。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也是現代化的主體力量。人民至上使中國式現代化擁有無法被復制的動員力、組織力與凝聚力，為現代化事業提供了最廣泛、最深厚的現實基礎。最后，堅持人民至上以人民滿意度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最終衡量標準。中國式現代化的成效不是看城市高樓多少，也不是看數據增長速度，而是看人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是否提高。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現代化的根本追求。人民至上為現代化提供了最具正當性、最具道義性的價值基礎。
堅持高質量發展
中國式現代化的首要任務與核心動力
堅持高質量發展，是新時代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主線，是現代化能否走得穩、行得遠的關鍵所在。《建議》指出：“以新發展理念引領發展，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做強國內大循環，暢通國內國際雙循環，統籌擴大內需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培育新動能，促進經濟結構優化升級，做優增量、盤活存量，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之所以強調堅持高質量發展，是因為這一原則體現了新時代新征程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點。首先，高質量發展回答現代化“走什么路”的問題。中國的發展已進入從“有沒有”到“好不好”的轉變階段，傳統粗放式增長方式已無法滿足現代化要求。高質量發展強調結構優化、綠色低碳、創新驅動、效益提升，是現代化的高級形態。沒有高質量發展，就不可能有高質量的現代化。其次，高質量發展是國家競爭力的關鍵來源。國際競爭本質上是科技競爭、產業競爭、制度競爭。高質量發展通過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新質生產力培育、現代產業體系建設，使我國具備在新賽道上贏得全球競爭的能力。在人工智能、半導體、量子科技、生物技術等領域，只有堅持高質量發展，才能突破“卡脖子”難題，實現自立自強。再次，高質量發展是共同富裕的物質前提。共同富裕不能靠平均主義，也不能靠簡單再分配，必須以高質量發展形成更強的財富創造能力，通過結構升級、產業發展和高水平開放，為人民群眾持續創造更多就業、更高收入、更好服務。最后，高質量發展構成國家安全韌性的基礎。一個國家的安全依賴于其產業體系健康程度、創新能力強弱、經濟結構穩健度。高質量發展越扎實，國家抵御外部沖擊的能力越強，現代化越穩固。
堅持全面深化改革
中國式現代化的制度動力與體制保障
改革開放是決定當代中國命運的關鍵舉措，也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最大制度優勢來源。《建議》指出：“聚焦制約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推進深層次改革，擴大高水平開放，推動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國家治理和社會發展更好相適應，持續增強發展動力和社會活力。”新時代推進中國式現代化之所以強調堅持全面深化改革，首先是因為改革是破解體制機制瓶頸的唯一途徑。現代化推進到今天，剩下的難題往往都是深層結構性問題，如要素流動不暢、創新體制不足、區域協同機制弱、公共服務不均衡等，必須依靠改革系統破解。其次，改革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制度引擎。科技體制改革、產權制度改革、數字治理改革、教育醫療等民生改革，都直接影響國家發展質量和創新能力。改革越深入，現代化動力越強。再次，改革是政府作用與市場作用相結合的制度接口。市場有效并不意味著政府可以“缺位”；政府有為的前提在于不能“越位”。通過改革明確政府邊界、完善市場體制，使兩者作用更加清晰、權責更加合理、協調更加有效。最后，改革是提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基礎。現代化不是簡單的經濟增長，而是治理方式、治理結構與治理能力的全面現代化。改革能夠推動法治化、數字化、智能化治理，為現代化提供制度化的治理能力。
堅持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相結合
中國式現代化的制度機制優勢
堅持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相結合，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亮點，是中國式現代化能夠扎實推進并具有全球競爭力的重要原因。《建議》強調：“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構建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建設法治經濟、信用經濟，打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形成既‘放得活’又‘管得好’的經濟秩序。”新時代之所以將堅持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相結合納入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之中，首先是因為有效市場能提高經濟效率與創新能力。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競爭激勵、要素流動中發揮決定性作用，是現代化經濟體系的重要支撐，使經濟充滿活力和創造力。其次，有為政府是確保戰略穩定性與公共利益根本導向的關鍵。在重大科技攻關、重大基礎設施、基礎研究、公共服務、生態治理等領域，都需要政府發揮無可替代的作用。最后，市場與政府“雙輪驅動”，形成現代化推進的制度合力。政府與市場相互促進、相互配合，避免了西方式“市場失靈”，也防止了傳統模式下“政府失靈”，使中國式現代化具備高效率、高韌性、高穩定性的制度結構。
堅持統籌發展和安全
中國式現代化的戰略底線與長治久安之基
堅持統籌發展和安全，是現代化能否持續推進的關鍵條件，是新時代國家治理體系的底線思維。《建議》指出：“在發展中固安全，在安全中謀發展，強化底線思維，有效防范化解各類風險，增強經濟和社會韌性，以新安全格局保障新發展格局。”新時代之所以將堅持統籌發展和安全納入中國式現代化理論之中，首先是因為安全是現代化的前提條件。能源安全、糧食安全、產業鏈供應鏈安全、金融安全、生態安全、科技安全等，任何一個領域出現重大風險，都可能影響現代化全局。其次，發展是現代化的根本保障。只有實現持續穩定的高質量發展，國家才能擁有強大的科技實力、產業能力、財政能力和治理能力，從源頭上夯實安全根基。最后，統籌發展和安全意味著構建“雙輪驅動”的現代化體系。發展中強化安全，安全中促進發展，實現良性循環，是中國式現代化可持續推進的關鍵。[作者/宋福范 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李文熠 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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